说完简宁果断地接下酒,往肚子里灌去。
喝醉了多好,安安静静地睡个觉,再也不用去想那些烦心的事——难以逃脱的极道,不能释怀的简家,还有那些不堪接受的事实。
她血缘上的父亲,又杀了她一次。
挨枪子儿,血湿了半件衣裳她也不会落泪,却在得知凶手是简家易时,疼痛侵入她的骨髓。
这酒烈,烧喉,像有一排细密的刀子不停地在割。
醉了,就好。
酒劲上头,很快便缓解了伤口的疼痛,她醉熏熏地向程茵点了个头:“动手吧。”
可以开始了。
程茵咬咬牙拿起匕首,犹豫再三才狠下心,在简宁的伤处划开一道刀口。
“呃——”
尖锐的痛再次传来,瞬间驱散了她本就不深的醉意。
她死死咬住一块毛巾,血气上涌,把她的脸冲得一片通红,不知不觉间,冷汗已经浸遍全身。
“我要把子弹钳出来了,你忍着点。”程茵提醒道。
简宁切齿,呢哝不清地怨道:“能不能别告诉我……”
简单不忍心看,眉头皱得老深。
无意看到简宁的手机屏幕亮着,简单拿起一看。
呵,原来是盛予安这个混账。
“混账”此刻正在担心之中,没有收到她的回复,就一刻也不得安稳。
简宁视线模糊,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眼睛有些睁不开,加上程茵用镊子在她的肉中翻翻找找,疼痛下几乎要晕了过去,她紧咬齿根,狠狠眨了几次眼,才看见她的手机在简单手上。
“手机给我。”
“宁姐你在取子弹啊,看手机做什么……”
“拿来。”
简单见她那么痛苦,哪里忍心拒绝,口嫌体直地把手机给了她。
“这家伙有点阴魂不散,难怪你惦记着要回盛家。”简单嘀哝道,“你最好跟他说清楚,不然我们教官发起飚来,可真……”
“滚一边去。”简宁不容商量的口气。
简单这货是不是装傻,是谁鼓动她去盛家的、是谁不让她退出盛家的,还用她再说一次?
教官发飚?他凭什么发飚?
简单吃了一闷棍,老实地把脑袋一缩。
双手抱住膝弯,把自已团成一个球,滚了。
看着手机上来电上显示的“盛总”这两个字,简宁眼神一宽。
似乎有大片阳光照进心里某处,暖洋洋的。很多,却又没一个地方能说得清。
她眼底的痛苦,竟也神奇地消除了几分。
带血的手,颤巍巍地选择了“接听”项。
刚一接通就听他着急地问道:“你在哪?”
冷汗从眼角划落,简宁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伤口,忍着没有麻醉生取子弹的痛。
她快速调整呼吸,好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,“在朋友这里。”
盛予安提在嗓口的心这才放松下来,眼中却也不禁带了些埋怨:“为什么好几通电话都没接?你在做什么?”
“打牌,三人地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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